“啊,对不起。”她说,“我真不该!这样没完没了诉苦,一定让你感到厌烦了!”
“哪里,根本就不!根本就不!”
“你要是知道我曾经梦想的一切!”爱玛仰望着天花板,美丽的眼睛里滚动着泪珠。
“我呢,唉!我也受尽了痛苦的折磨啊!我常常出去,到处瞎走,拖着沉重的脚步,沿河岸溜达,想让人群的嘈杂声使自己变得麻木不仁,可是那时时萦绕心里的思念硬是摆脱不掉。大街旁边有一家版画店,陈列着一幅意大利版画,画的是一位缪斯,身穿紧身袍,凝望着月亮,披散的头发上插着勿忘草。有某种力量老是吸引着我去那里,在那缪斯面前一待就是几个钟头。”
停了片刻,莱昂声音颤抖地说:
“那缪斯有点像你。”
包法利夫人觉得自己嘴边漾起了微笑,连忙把头掉开,不让他看见。
“我常常给你写信,”莱昂又说,“写完又撕碎。”
爱玛不搭腔。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