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笑了一下,将那袋爆米花丢到桌上,也靠在桌沿站着,与她并肩,相隔不到一尺。
“小时候,我家里条件一般,住的是隔音很差的筒子楼。”裴鹤轻慢悠悠地开腔,“我记得楼下住的是一对老人,楼上住着他家刚结婚的儿子儿媳,我们家刚好被夹在中间。”
卫璃静静地听着。
“他们一家子都是泼辣的性格,那会儿我每天放学回家,就听见楼上吵完楼下吵,有时候还隔空对骂,吵一晚上词儿都不带重复的。”裴鹤轻声音冷淡,带着一丝以前从未表露过的讥讽,“我那时候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非得将自己的情绪洋洋洒洒地宣布给全世界都知道,谁在乎呢。”
后来小学念完,从那个筒子楼里搬走,他没再见过那热闹的一家人,这个想法却一直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中。
“情绪是会影响到身边人的,负面情绪就是一种污染——发泄固然轻松,可是受到打扰的其他人只会觉得困扰吧?”裴鹤轻扯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