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听不懂大人所言……”说完这句,田玉生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
“看来田大人的消息并不畅通。”谭纶似笑非笑地望着田玉生,然后长叹一声,“现在,司礼监的吴公公,还有指挥使陆大人已经去了赵云安的私邸,真不知道他们会带来怎样的消息,太岳前些天向朝廷上的奏疏,是否有了回文……”
田玉生一怔,听他说出了这样的话,而且语气是故作消沉,便知道是自己不知情的事情,且有意讲给自己,连忙问道:“张大人向朝廷上奏疏,不知所奏何事?”
谭纶顺手拿起案上还温热的茶碗,“东南沿海倭寇不断,大战一触即发,山东诸事已见末端,我不愿继续在这里空废理想,便请太岳上奏,为我革去山东巡抚之职,派我到山东,哪怕当个一兵一卒,也比在这里内耗,凭白消耗一腔报国热血强。”
才听了几句,田玉生便愣住了,抬眼望向谭纶:“您离开山东,这怎么能……”
谭纶没有接这个话题,诚恳地握住田玉生双手,“田大人,这里没有外人,我不妨给你交个底。我卸去巡抚之职,张太岳刚上任布政使,资历尚浅,赵云安虽在山东任职已久,但都指挥使一向只管军务,直升巡抚从未有关先例,最有可能升任的欧阳必进……吴公公和陆大人都来了,他能不能保住现有的职位都难说,更别提巡抚。左看右看,也只有你田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