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人生最怕的是眼里火。一动了眼里火,随你左看右看,无不中心像意的。真是:长有长妙,短有短强;壮的丰美,瘦的俊俏,无有不妙。况且妇人家阴性专一,看上了一个人,再心里打撇不下的。那吴氏在堂中把知观看了又看,只觉得风流可喜。他少年新寡,春心正盛,转一个念头,把个脸儿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只在孝帘前踅来踅去,或露半面,或露全身,恰像要道士晓得他的意思一般。那黄知观本是有心的,岂有不觉?碍着是头一日来到,不敢就造次,只好眉梢眼角做些功夫,未能够入港。那儿子刘达生未知事体,正好去看神看佛,弄钟弄鼓,那里晓得母亲这些关节?看看点上了灯,吃了晚斋,吴氏收拾了一间洁净廊房,与他师徒安歇。那知观打发了火工道人回观,自家同两个道童一床儿宿了,打点早晨起来朝真,不题。
却说吴氏自同儿子达生房里睡了。上得床来,心里想道:“此时那道士毕竟搂着两个标致小童,干那活儿了,我却独自个宿。”想了又想,阴中火发,着实难熬。噤了一噤,把牙齿咬得趷趷的响,出了一身汗。刚刚蒙眬睡去,忽听得床前脚步响,抬头起看,只见一个人揭开帐子,嗖的钻上床来。吴氏听得声音,却是日里的知观,轻轻道:“多蒙娘子秋波示意,小道敢不留心?趁此夜深人静,娘子作成好事则个。”就将黄瓜般一条玉茎塞将进去,吴氏并不推辞,慨然承受。正到酣畅之处,只见一个小道童也揭开帐来寻师父,见师父干事兴头,喊道:“好内眷!如何偷出家人,做得好事!同我捉个头,便不声张。”就伸只手去吴氏腰里乱摸。知观喝道:“我在此,不得无礼!”吴氏被道士弄得爽快,正待要丢了,吃此一惊,飒然觉来,却是南柯一梦。把手摸摸阴门边,只见两腿俱湿,连席上多有了阴水,忙把手帕抹净,叹了一口气道:“好个梦!怎能够如此侥幸?”一夜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