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十几天过去。毕岸也犯了孩子气,一改往日的冷峻,每日窝在家里,同公蛎打赌、置气、比赛、玩闹。他不知从哪里找出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书来,跟公蛎比赛谁看得快、背诵的多,但他一丝不苟、严肃认真,公蛎却偷奸耍滑,尽其所能作弊,又喜欢狡辩抵赖,毕岸的银两很快被公蛎赢光了,只好写个字据,欠公蛎一百一十两,半年内还清。
银两来得容易,用起来自然不会手软。每日新鲜水果供着,大鱼大肉吃着,若不是担心影响忘尘阁的声誉,公蛎恨不得去暗香馆请两位姑娘上门唱小曲儿。
难得看到公蛎如此上进,汪三财每日欢喜得什么似的,不但不再念叨他,每看到公蛎抓耳挠腮,有不懂的词句,自己还亲自查了偷偷塞给公蛎;胖头乐乐呵呵,一边帮汪三财招呼当铺的生意,一边用尽办法帮公蛎作弊,肚皮上、手臂上、小褂上都写满了乱七八糟的所谓要点。连偶尔回来的阿隼也不再吹胡子瞪眼,笑眯眯地看着公蛎一字一句地读书,言语之间甚至偏帮起了公蛎。
有毕岸守着,胖头捧着,汪三财哄着,公蛎觉得,还是家里好,比当初在如林轩更为舒适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