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孩子们告诉我,他们已经很难在地表浅层找到沙鲑了。”
“那又怎么样?”珈尼玛不耐烦地问道。
“事物改变得太快了。”他说道。
悬崖上的鸟再次鸣叫起来。黑夜笼罩了沙漠,像那只鹰攫住山鹑一样。黑夜常常会令他受到记忆的攻击,潜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所有生命都在此刻喧嚣不已。对这种事,珈尼玛并不像他那样反感,但她知道他内心的挣扎,同情地将一只手放在他肩头。
他愤怒地拨了一下巴厘琴的琴弦。
他如何才能告诉她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呢?
他脑海中浮现的是战争,无数的生命在古老的记忆中觉醒:残酷的事故、爱人的柔情、不同地方的颜色和不同人的表情……深藏的悲痛和大众的激情。他听到了挽歌在早已消亡的行星上飘荡,看到了绿色的旗帜和火红的灯光,听到了悲鸣和欢呼,听到了无数正在进行的对话。
在夜幕笼罩下的旷野,这些记忆的攻击最难以承受。
“我们该回去了吧?”她问道。
他摇摇头。她感觉到了他的动作,意识到他内心的挣扎甚至比她设想的还要深。
为什么我总是在这儿迎接夜晚?他问自己。珈尼玛的手从他肩上抽走了,他却没有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