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川做了一个长长的梦,第二天起床很晚。隔壁网管小周回来了,“张哥昨晚去哪儿了?今天难得起这么晚。”张川不看他,“昨晚跑远了。”“不要跑到太远的地方就行,我是指脚。”小周暧昧地笑着,“看你挺累的样子。”张川不说话,走进了浴室。
自结婚后,王秀丽就没有回过谭树老家,也没有让谭树父母亲戚来过自己家,对这一点,谭树敢怒不敢言。每次给家里打电话,都走得很远,诸如母亲生病、父亲与村里某某发生矛盾之类的事情,谭树都不让王秀丽知道,当然王秀丽也不会关心。谭树难以忍受的事越来越多了,王秀丽二哥十岁的女儿也学着父母样子对他是呼来唤去的,一点不把自己当长辈,每次三个家庭聚会,谭树都有严重的被轻视感,觉得一直就是个仆人。
第一次带罗菲回家。临行前,谭树问女儿:“真不回去看爷爷奶奶?”“不去,妈妈说农村太脏了,我也不喜欢他们,手那么脏,还来抱我。”“你幼儿园时和我回去过一次而已,现在奶奶们家变化大了。”“说不去就不去,他们又没有钱给我,又那么脏,我才不要去。”谭树失望了,决定真带罗菲回家了。当然,罗菲不知道这中间的变化,以为谭树真心和王秀丽过不下去了,带自己回老家是为了给父母看看。
谭树的老家在一个山坳里,离最近的镇开车也得一个小时,远远近近的邻居也都修楼房了,只有谭树家,还是老木屋,低低矮矮的,屋里光线昏暗,家具布满灰尘,厕所在猪圈旁边,粪便堆积,尿横流,奇臭无比。谭树的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罗菲的出现不符合他们的道德标准,却也忍不住开心。几次以后,就开始催促谭树和罗菲结婚,王秀丽有钱而傲慢无情,离开也好。再多的钱,也不及罗菲对他们亲近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