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望,和常老四再喝个两三盏。文龙,我当初还是个酿酒徒的时候,有过一个很单纯的想法。”
“主公,是什么。”
“我那会就想着,让常四郎和小侯爷两个,能坐下来谈一谈,再加上我敬陪末座,三个人好好喝一场。但如今,这夙愿已经不可实现了。”
“毫不夸张地说,常四郎,是我徐牧的第一个贵人。若没有他,我走不到今日。”
“主公,当分清小恩与大恩。小侯爷无错,你无错,渝州王也无错,有错的,只是这个乱世。”
“文龙,我都知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民道与世家,两个阶层的争斗,不管是我,还是常四郎,都无法脱身。”
“终归要打上一场。”
……
长阳皇宫里,常四郎孤独地坐在忠义庙前。一壶酒,洒了半壶,自个喝了半壶。
庙里的金身石像,赫然是小侯爷的轮廓。
“吃不吃酱肉?”常四郎抓起一块酱牛肉,伸到石像面前。
石像没有鸟他。
“你这人好生无趣,活着的时候便是如此,死了之后,也是如此。”常四郎仰着头,声音有些难过。
“小陶陶,我没有老友了。”
“你走了,仲德走了,小东家要和我干架了。这天下间,我最喜欢的三个人,好像一下子都不在了。”
“你知不知,小东家按着你的意思,终归是走了民道,他打下的地盘,快赶上老子了。但稀里糊涂的,我也打下了大半个中原。很多人都说,我们肯定要争天下的。老仲德死的时候,以死来谏,你说我怎能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