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纯之怒道:“荒唐!他一个月俸禄才多少?哪里养得起?”
“儿子在外胡闹,可怜爹妈还以为是君子。”汪极嗤笑,“他养不起,自然有金主供他放浪形骸。实话跟您说吧,这一次,正是那位背后的金主让他来找到我,一起共襄盛举,图谋大事。要说灭口郭御史,也该是那位金主动手才对,哪里轮得到我?”
“他背后的金主是谁?!”
汪极阴恻恻道:“鹤山先生,您读了那么多史书,难道还猜不出来吗?敢对太子动手的人,图谋的可不是什么官位或钞银,而他们,又岂会只对太子动手?”
郭纯之双眼一圈的褶皱骤然撑开,简直不敢相信耳朵里听到的话。汪极的笑意,变得更加狰狞。
“如今太子已亡。不出旬日,天子驾崩的消息也该传来了。新君当立,您是想做方孝孺还是解缙,可是要三思啊。”
“你!”
方孝孺和解缙均是当世大儒。方孝孺不忿永乐皇帝谋篡,被诛灭全族,解缙原本是建文帝的翰林待诏,后来归顺永乐皇帝,官至大学士。汪极抬出这两个人名,可以说是赤裸裸的威胁。
郭纯之怒不可遏,可偏偏拐杖没法戳进半寸。汪极的言辞正中他的顾虑,痛失爱子固然心痛,可他也是郭家的族长,行事必须考虑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