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布鲁纳认为文化主义的对立面是计算主义,而不是认知主义。为使认知心理学重新回到认知革命的初衷,还认知革命以本来面目,布鲁纳成为当时少数几个率先举起文化旗帜的心理学家之一。研究视角从关注个体转向更为宏观的、影响个体发展的文化,将文化前置,将个体心理作为文化的延伸,引导心理学走出个体的狭隘圈子,开始“社会化”,这即是当代西方心理学遭遇危机之后的文化转向。
四、文化心理学及其教育意义
布鲁纳倡议的文化心理学,这种“心灵中的文化”未能与当时的任何一派心理学完全切合,它完全超越心理学,而是以当今的灵长类研究、人类学、语言学、涂尔干式的社会学等为基础。维果斯基主义者柯尔把文化心理学称为
第二心理学,布鲁纳赞成这一论断,因为它表明了从原来
的“第一心理学”的脱胎换骨,而不再属于同类知识体系的意思。而更为激进的文化论者席尉德对于文化心理学的表达得更为清晰与直接:文化心理学不是普通心理学、不是跨文化心理学、不是心理人类学、也不是民族心理学,它是一个重新萌生的学科,主张进入个别生活脉络中寻求心灵的种种特殊表现。这个意思是“只有文化实践中的心灵,而没有特别可以从文化脉络中绌绎而出的抽象心灵物;只有在意欲之中的心灵,而没有不动的心灵。”①这样的脱胎换骨的确是彻底的,所谓激进,也正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