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说罢,又琢磨了一会,才道:“妆粉里头要是一点不掺胡粉也不行,不贴皮肤,要是辞了他,一时半会上哪找新的胡粉师傅?他又是阮夫人那边的人……罢了,叫他先干着!”
找会染色的胡粉师傅这事不好办,余年一直想到了拾来从外面回来,才有了些头绪。
明明是入秋了,拾来还是跑得额头上一层微汗,进了屋先跪在余年脚边,将脸贴向余年小腹。
“去去去,看你一头的汗,拿我衣裳当擦汗巾子了不成?”
余年笑骂,顺手甩给相公一条帕子。
“咳,得叫她知道,她爹是个有礼数的,从外面回来先跟小祖宗请安。”
“是了是了,你快跪下,磕三个响头!”余年调笑道。
哪知眼见拾来当真往地下一扑,仿佛要磕头似的!
“哎呀,你这死心眼,我逗你呢!”
只见拾来就着往下扑的姿态做了两个俯卧撑,笑着跳起来:“我也是逗你呢!”
“哼!”余年一扁小嘴,“过来,蹲下!”
这动作拾来不知做了几百遍,熟练地蹲在了脚踏上,双手捏着耳垂。
“做妆粉的皮师傅有些拿大,我想着,他毕竟是经了阮夫人来的,别说强要他按咱们的吩咐做事,就是平日里供应不及时,他跟阮夫人那边一告状,也怪没光彩。”
“媳妇儿,你的意思是?”拾来仰着脸,满眼都是自家媳妇儿。
怎么他命这么好,娶了个什么都会,聪明灵巧,又会疼人的媳妇儿呢?